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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思周有光:我们为什么如此爱一个老人?(2)

   来源:北京青年报    更新时间:2017-01-16 14:18

屠岸先生告诉大家,周有光还是常州吟诵调的代表性传人。“常州吟诵是一种吟诵的调调,从明清时代一直流传到民国,当年国务院有关单位将常州吟诵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它的代表性传人一个是赵元任,一个是周有光,还有一个是在下。”老人还现场为大家吟诵了一首杜甫的《闻官军收河南河北》,古老的乡音、传世的古调,让追思会现场有了别样的质感。

追思会上另一个常州人是资深媒体人周志兴,“最近回常州比较多,每次回常州,在每个饭桌上总是会或多或少提起周有光先生,这是我们家乡的骄傲。”

他说:“今天这个会让我想起前不久我们搞一个活动,吴健民先生跟我们一起主持一本书的编纂,在发布会的时候请吴健民参加,结果前一天他去世了,我们把这个发布会变成了追思会。今天也是这样,就在前一天周老仙逝,我们把这次贺寿会变成了追思会。112岁高龄,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好像用不着那么悲伤,我们不如用这个机会更好地总结一下周老的真知灼见。”

95岁的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何方对周老的敬意,则是由其妻宋以敏老人带到的:“今天本来何方要来,他一直想来,说待一下说几句就走。为这个我们早上6点多就使劲设法叫他起来,实在他身体不行,无论如何来不了。”

“何方是周老的仰慕者,他跟周老的接近主要在全球化问题上。‘不要从中国看世界,而是从世界看中国’,张森根先生(中国社会科学院拉美研究所研究员)把周老全球化的世界观总结成这‘十五字诀’,对周老的学识总结概括方面做了重要贡献,何方听到之后就一定想去拜访周老,后来在张森根先生的介绍之下他们有了交往。”

“不要从中国看世界,而是从世界看中国”

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雷颐印象中,最震撼的也是大家频频提及的周有光先生“十五字诀”。“我记得是在某个春节团拜会上,他去了,都106岁了,坐在轮椅上。他提出来‘要从世界看中国,而不是从中国看世界’,他抓住了全球化时代的核心要点。你看他的书都没有很长的,都是那种短短的、纲领性的,总是一下子纲举目张就把一个事情说得很明白,因为他的语词特别明白如水。他的逻辑性特别强,这种逻辑可能也跟他搞计算机有关系。”

雷颐回忆与周有光先生的30年交往:“我1987年认识的周先生,当时我不知道他已经80多岁了,看他的皮肤、面色、身体,还骑那种铁皮车厢的小三轮车,完全不像一般80多岁的人。

“大家好像都对他汉语拼音方面的贡献说得很多,但我最早认识他的时候,他是在国家语委弄计算机人工语言,这方面他是比较早的开拓者,做了很多贡献,但没有人提到过。1987年我第一次看到在计算机上能敲出汉字,就是周先生让我看到的,他发明了这个系统还是怎么样,我搞不清楚,他在这方面的贡献,我觉得应该有专业人士说一下。”

雷颐先生似乎对周老先生之所以长寿别有心得:“他最好的养生就是他心态总是特别好,很明白、很理智、很理性,能够保护好自己。因为我住在干面胡同,他住在后拐棒胡同,很近。他住在那很小的院子里,他的书在箱子里面挤着、摞着,他写东西要查一个资料,要去搬很多箱子,才能找到一本书,他就觉得‘我从来没有锻炼过,这就是我的锻炼,那就是让我休息一会儿,让我锻炼锻炼身体’。”

他记得周先生那个小房间,“在大杂院进门的地方,谁从那儿过他都听得见,他说‘这是提醒我,相当于我有一个电铃了’。他的心态总是这样,我觉得这是他能够坚韧不拔,经过一系列各种人生境遇,依然能长寿并且还始终做出成就的原因。原来我只知道他学语言学,后来才知道他最早是学现代西方经济的,在各种经济杂志上发表文章,还都是英文的。但是到1949年之后,当时完全按照苏联的,所有学西方经济学的人都要转行。一转转到文字领域又做出很多成就,从汉语拼音发展到计算机,计算机在我心目中完全是个理科的。我觉得这方面他的人生态度非常值得我们学习。”

感慨着“元月还没过完,刚刚十几号就有两位老人去世”,“前几天刚接到中科院李佩女士去世的消息,她是1918年生人,99岁。她长期有一个沙龙,一些顶级科学家、退休的老先生参加,我还参加过。我本来想写一篇小小的文章——《沙龙女主人走了,沙龙还在吗?》刚才问到谈庆明先生(中国科学院力学所资深研究员,周有光之子周晓平高中同学),他说他们最后决定沙龙还要办下去。”

“与其精英去读托克维尔,不如去读周有光先生”

48岁的独立学者余世存与周有光先生也有难忘的交集:

“2012年我从云南回到北京,当时看到知识界的一些状况心里不是很满意,就跟朋友王俊秀先生商量要做一套人格丛书,后来定名为现代文明丛书。这套丛书想请当时的中青年学人来撰写,最后想到要请谁做主编,就想到了华文世界最高寿的周有光先生。后来委托张思之先生去请周有光先生来担任这套丛书的主编,张思之先生说,周先生非常爽快接受了我们的邀请。我觉得这是对我们这些年轻人极大的鼓励。这份敬意和谢意从那时候到现在一直没有向周先生表达过,内心一直歉疚。”

于是他以接下来所谈,以致对周有光老先生的敬意:

“刚才很多朋友也一再阐述周先生的功德,其中一部分是他作为语言学家之于这个世界的贡献。我希望从语言的角度能够阐发一下,为周先生的一些思想做一个注。

“大家都知道汉语是世界上言说人群人数最众的语言,第二大语言不是英语也不是西班牙语,而是印地乌尔都语。所以汉语的言说人群最多,但是从语言的活力来讲,汉语是排名第14位的,就是大数据的统计,远远在英语、德语、法语甚至在波兰语、捷克语、日语的后面。

“我们都知道语言是用来交流、用来表达、用来沟通的,它其实相当于交通网,我们通过语言来抵达世界,来表达世界。所以如果把语言比喻成一个交通中心的话,以中国大陆为例,英语是北京,德语是上海,法语是广州,那么日语是什么呢?日语是西安。那么汉语是什么呢?汉语是西宁。这是我们汉语的现状。就是说我们汉语的活力是不够的。

“这也是为什么说我们要‘从北上广看西宁,而不是从西宁看北上广’。我觉得这也是周先生他作为一个‘人瑞’,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得出的结论——要从世界看中国,否则的话我们就是夜郎自大,否则的话我们就是坐井观天。因为13亿人说的一个语种只是一个地方性的语言,而且是一个信息封闭的孤岛。我们没有抵达世界。所以为什么这么多的人要出国,要去学英语、学法语甚至学日语,因为那些语言的交通线才是抵达世界的。我们在西宁我们要经过多次转站才能到北上广?这是个很现实的状况,这是我们语言的一个现状。

“所以我觉得周先生说的话,如果用那种大数据经验来支撑的话,是很沉痛的一个话题,这也是对中国知识人的一个考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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